] 但这并不妨碍仁德即是生于天德。
这时,只有这时,才能说真正进入道的境界。天地尚不能久,而况于人乎。
因为他的生命体现了宇宙生命之道,与道合而为一了。虎豹是否伤人的问题,当然不能绝对化,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。天道无为,为什么能常与善人呢?因为自然界在其生命创造中有一种内在的目的性,予人以德,使人为善。《老子》中讲了很多圣人治国之道,都以自然为其最高原则,以无为为其最高理想,其中包括对万物的态度与方法。当老子说圣人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[16](郭店楚简《老子·甲》作圣人能专(辅)万物之自然而弗能为)时,这里所说的自然不仅有秩序义,而且也有目的义,即辅万物的秩序就是辅助自然的目的。
动物毕竟是在自然选择的环境中生存和发展的,肉食动物是以其他动物为其食物的。在老子看来,人的一切活动应以自然法则为最高法则,以自然德性为最高德性(玄德),这是道家学说的一个重要方面。对于天地生养之道,需要顺应之,对于天地所生之物则利用之。
既不能等待自然界的恩赐,也不能改变自然界的秩序,而是按照自然界的法则,施之以人力,从而增加人类的财富。诚是中国哲学中的一个极重要的范畴,与仁并行并互相联系在一起。这样,知的作用就很重要了。[36] 在荀子看来,人与禽兽也有相同的一面,即饥而食、寒而暖之类的自然需要,这当然不能使人与禽兽区别开来。
这一思想的深刻之处在于,人虽然能够认识物理,但是永远不能穷尽物理。圣人为知矣,不诚则不能化万民。
学做圣人,就是要实现天人合一的境界。一方面,人以其能群而胜物,使万物为人所用,比如人的力量不如牛之大,走路不如马之快,但是能使牛、马为人所用。变化代兴,谓之天德,这天德既是自然界的,也是人的,是天人合一的。列星随旋,日月递炤,四时代御,阴阳大化,风雨博施,万物各得其和以生,各得其养以成,不见其事而见其功,夫是之谓神。
在农业社会,荀子所能看到的只能是农业生产活动,是农业社会的生活方式,但是,在如何利用自然资源的问题上,同样有如何合理利用、合理开发的问题。从天而颂之,孰与制天命而用之。其实,荀子也提出诚的学说,而且与思孟学派并无根本区别。鼋鼍鱼鳖鳅鳣孕别之时,罔罟毒药不入泽,不夭其生,不绝其长也。
改变天生的人性靠的是伪,而伪主要是靠知才能实现的。这正是人类不同于动物之处。
荀子认为,这不是人类应当做的。天职既立,天功既成,形具而神生[4],神形合一,便谓之人。
这在他关于礼的学说中说得更清楚。在这个层面上,天人是合一的,天道与人道是合一的。[21] 这里对天人关系作出了进一步解释。荀子很重视群,认为礼的核心是能群,即组成社会群体。天道自有其常,人并不能改变之,只能顺应之。但另一方面,自然界是万物之源、生命之源,因而对自然界的生命秩序有一种敬意,并将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视为理想境界。
荀子肯定人是万物中最贵的,人之所以贵,就在于人有社会与群体意识。这理性自何而来? 这个理性原则不是从性中来,而是从知中来。
[41] 我们在讨论孟子学说时,也看到类似的主张,说明这是当时儒家的共识。……善之为道者,不诚则不独,不独则不形,不形则虽作于心,见于色,出于言,民犹若未从也,虽从必疑。
能在实践中守仁行义,就能完成天地之变化,就是实现了天德,所以,诚者政事之本也。荀子所说的辨,则是对象式的分辨能力,只能依靠凡以知人之性的知性去辨认,其辨认的对象则存在于社会关系之中。
人是两足动物且无毛,有些动物也是两足却有毛,但是这也不是区分人与动物的依据。人有好恶喜怒哀乐之情,这也是天之所生,故谓之天情。李泽厚先生看出了这一点,并提出了他的解释,认为荀子的天有二重性,即提出天人之分的同时,又有天人合一的思想。在荀子学说中未能建立起与自然界相对立的知性主体,未发展出以主宰自然界为目的的知性学说,原因就在这里。
人对自然的理解是间接的,不是直接的,因为自然的法则存在于礼之中。其实,这是荀子学说中非常重要的内容,放弃这一点,就很难理解荀子天人之学的精神实质
这种用西方认识论的模式解释孟子哲学的做法,把孟子哲学的精神完全曲解了。孟子有大体、小体之分,但大体并不是与形体相对立的精神实体,它是与形体在一起存在的,所谓形色,天性也[19],就足以说明这一点。
通过孟子在人与自然关系问题上的记载和论述,便可知道,中华民族之所以在几千年的历史中能够延续和发展,与这种尊重自然的生存方式是分不开的。古人绝不允许竭泽而渔。
人类文明开始之后,便能够使用各种工具,包括金属工具,对自然界的动物完全有能力消灭之,但是却没有这样做,这恰恰是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。过去学术界只看到儒家在社会政治方面的主张,忽视了这方面的内容。所以,人性与万物之性并不是对立的,而是息息相关的。这里所说的认识,当然是事实认识。
[20] 为什么反身而诚就能得到最大的快乐呢?因为万物本来就在我的情感活动之中,只要我敞开胸怀,扩充其情,思其在我者,就能体验到生命的和谐之美、和谐之乐。人与万物本来是一体的,万物都在我的主体关照之中,所谓万物皆备于我矣[18]。
鸟兽害人者可驱逐到适宜其生存的沼泽地带,却不可用杀害的办法消灭之。希腊的斯多葛也主张寡欲,因此有人将斯多葛派与儒家进行比较,认为他们都主张人的修养。
凡是讲到猛兽不利于人类生存的地方,孟子都使用驱字而不是用杀字。养生送死与儒家所说的孝有关。